大新公路养护中心 陆月雅

　　

　　冬至是数九寒冬的第一天，也是一年里夜晚最长的一天。在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里，就有关于冬至的描述，即“冬藏之气，至此而极，此时节，昼至短，夜至长，炊烟起，游子归，冬至大如年，人间小团圆。”

　　冬至那天，我早早便回了家，在傍晚时分沉沉睡去。醒来后，天色昏沉，暖意融动，出门一看，香案上的烟火气还没消散，偶尔能听见后院的喧闹，凉风擦过树梢带起的一片沙沙声，还有圈笼里猪崽子的哼哼声、鸡鸭的啼鸣声。从窗口望下去，母亲在菜园子里采摘鲜嫩的蔬菜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母亲身上。

　　对外来的食客而言，冬至吃一顿美味的大餐才算过得踏实。即便是在冬至的夜晚，我们家的小店依旧营业，前庭的食客络绎不绝，多是常年以车为家的卡车司机。一听到卡车停下时发出的声音，我父亲就立刻从躺椅上站起来，招呼客人在火堆旁坐下，去去寒气。父亲做的菜，煎炒烹炸各有风味。案台上炖着十几煲老鸭汤，肉香浓郁，在蒸汽氤氲里隐约能看见红枣、枸杞、黄姜的点缀，显得格外诱人，这汤是父亲精心烹饪的，只为让食客们吃得开心。

　　食客们选好菜品后围坐饮茶，在把一碗碗冒尖的白米饭吃下肚子后，他们带着各自浓重的乡音天南地北地说着，用家乡话表达对家人的想念。“小孩把自己做的汤圆从幼儿园带回来，五颜六色的，可惜没能回去。”“一年快到头了，等榨季过了就回去。”平常看起来严肃的形象，在冬至的夜晚，他们却不再吝啬笑脸，把想对家人说的话都分享出来，还不时低头翻看手机里的照片，脸上尽是对家人的思念。这喧嚣热闹的氛围，让这个冬夜显得格外温暖。

　　夜色慢慢深了，我和母亲来到火堆旁，炉火旁烤着红薯、花生，姜糖水咕噜咕噜地翻滚着，乳白色的糯米汤圆起起伏伏，带起一阵水汽。我吃着甜口的汤圆，静静地听着耳边的喧闹，看着他们的笑脸，心里被这喜乐、温暖的氛围填得满满当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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