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沪高速刘建凤发表散文《远去的火把》
时间:2021-08-27 作者:佚名 来源:河北省交通运输厅
如今我才知道,火把可以如此明亮,在森林深处,燃起一团团温暖。
这是爷爷当年下乡改造时发生的故事,他亲眼目睹,并讲给了我。时至今日,我依然记忆犹新……
北方下过雪的冬夜总是那样迷人,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冷冽、静谧,却不知在这迷人的背后,又隐含着多少危险。李大嫂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雪夜景致,她正挨家挨户地捶门,大声疾呼:“有人吗有人吗我家老刘大早起就去林子里干活了,到现在还没有回来,大伙儿快想想办法吧!”李大嫂的喊叫声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洪亮而凄凉,犹如一只孤独的狼迷失在黑夜里,绝望又无助地呼救,那声音令人不忍,可是大伙儿只是三三两两慵懒地踱着方步走了出来。
似乎过了一个世纪,大伙都起来了,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,但不知怎的,在雪夜的笼罩下,却显得那么羸弱,暗淡无光。燃烧着的火焰映照出村民们的冷漠和烦躁,那冷漠神情,熊熊火光似都无法将其融化,他们不耐烦地搓着手,似乎在无声地质问李大嫂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起来。李大嫂见大伙儿都来齐了,又把缘由快速解释了一遍,见大家毫无反应,便急了:“我家老刘平时也没少帮衬大家,这次帮老刘一回,也算你们知恩图报了。”受过老刘帮助的大魁准备站出来,但望了望身旁的老婆和孩子,刚伸出去的脚又像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站定,仿佛他的脚已经在那里生了根,脸上带着“无论怎么说,我都不会动”的表情。是啊,这样的天气,谁愿意犯傻去林子里受冻,冷不说,还不定有什么别的危险,他们只想老实待在家里,舒舒服服的,老刘给过的帮助同这比起来,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李大嫂急火攻心,喊道:“谁跟我去林子里把老刘找回来,我给谁50元钱。”这下更没人愿意动了。当时,50元钱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,够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,老刘家又是数一数二的穷人家,怎么会拿出50元钱呢大伙依旧沉默着。这时,平日里沉默的小三崽从城里回来了,看那么多人聚在一起,赶忙问出什么事了。李大嫂就把事情跟小三崽一五一十地说了。小三崽听完二话不说,丢下背包,拿了把刀就向林子冲了过去,脚步是那么急促,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。李大嫂一见有人帮忙,立刻跟着追了上去。两人虽越走越远,可身上的雪影却好像越来越亮,相比之下,这边人群手里的火光似乎黯淡了许多,看着那两串脚印,大伙愈发沉默了。
突然,阿庚嫂打破了沉默:“哎呀!天那么黑,也不带个火把,这可怎么好呀!”这时,大伙都不约而同、没有丝毫犹豫地举起火把冲进林子。
远去的那片火把,似乎照亮了整个林子,那一团温暖的火,跳跃在林子中,也跳动在人们心里……
责任编辑:王冉冉 杜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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